的疼痛和恍惚中,他居然看见素来冷静的沈青鸾,这会眼底居然也透着丝痛苦。

君呈松自嘲地扯起嘴角。

应当是错觉吧。

像她这样的人,怎么会因为一个本就讨厌的人而痛苦。

腥红的视野之中,沈青鸾眼底的情绪一闪而逝,很快就变得清明。

“无论如何,侯爷的的确确是帮过我,日后若有机会,我会找机会报答。”

她没有回答君呈松的话。

只是很多时候,避而不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。

君呈松心底像是被剜了一块肉一般,血淋淋地生疼。

以她的仁善,决计是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的。

哪怕她真的鄙夷、不齿于自己的下作卑鄙,像方才那样质问,已经是她口中能说出的最难听的话了。

她果真,厌恶自己至极。

甚至不是恨,不是恨自己毁了她的婚姻和人生。

只是厌恶,厌恶自己的品行和卑劣。

这个认知,比死更让他难受。

他死死攥着拳头,用力粗大的指骨都捏出咯咯作响的声音。

可笑的是,即便气怒到极致,他也不敢在沈青鸾面前表露出分毫。

他甚至露出一个可怜的、讨好的笑。

像一个乞丐在看着给他施舍的善人,哪怕那笑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:

“我知道,我的确做得有些不对。”

沈青鸾心口一阵酸涩钻心的难受。

她终于忍不住,飞快地看了君呈松一眼。

这个人,看起来这样凶,那样高高在上、大权在握。

实际上,却是这样傻。

她都这样辜负他的好意,甚至拿针朝他心口最痛处去戳。

他怎么还不生气,还不愤怒,还不一走了之。

沈青鸾倏地转过身去。

若不如此,只怕她眼底闪烁的情绪会出卖她的内心。

可这个削瘦而挺拔的内心,几乎是立刻就激起君呈松印在噩梦之中最深的恐惧。

他陡然伸手握住沈青鸾纤细的胳膊。

只是一个极简单的触碰,却如同天雷一般,让两个人心中齐齐巨震!

君呈松的手掌很大,指腹更是粗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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